陀思妥耶夫斯基充分估计到奉献和牺牲的爱对于人的极其艰巨性,但他认为,尽管这一理想几乎是不可企及的,真正的博爱却必须包括这样的内容。
虽然这也真像是一种乌托邦,但它不同于前一种“博爱”理想的地方在于,它不是根植利益计算的理性,而是要根植于感情和天性,但又很难说是现实的人的感情和天性,而人的感情与天性真的能重新培养和塑造,使之获得一种彻底的、真正的爱的能力吗?这种超越自我、超越自爱的爱真能成为人的天性吗?或者说人凭自身即便再经过几千年也无论如何还是不能普遍的达到这一点?应该说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此遇到了他的一个根本的困惑,他对那种以自我和物欲为中心的、半心半意、不上不下的“博爱”决不会感到满意,但他又不能明确地知道如何实现他心目中真正的博爱,实现真正的爱的理想。